文/杨敏
娘家老屋后有几排的柿子树,在没有手机的年代里,那是孩子们的乐园。
柿子树每棵都高高大大的,很粗壮,孩子们手臂伸开也只能抱住树的一半。
好在柿子树的树皮比较粗糙,像一块块破裂的麻将不规则地组合在一起,相比槐树和梧桐树,柿子树爬起来就更容易些。可就算再容易,没有臂力的孩子们爬几下也得歇一会,肚子紧贴着树干,腿弯曲着,远远地望过去像个蛤蟆似的趴在树上。
歇上几歇,手就够到了最矮的那个树枝,这个时候仍不能泄劲,因为最矮的那个树枝也是所有横枝里最粗的一个,要想从横枝下翻到上面,须得使出“洪荒之力”。
双臂紧紧抱住树枝,小脸憋得通红,小腿猛地一抬,只要脚尖能够到横枝,后面就不成问题了,等气喘吁吁地爬上老树核后(我们称最下面的树杈为老树核),衣服已经磨得脏兮兮,扣子也不剩几颗了。
这最难的关过去了,再往上就不用受累了,横枝相连,抬脚就能挪到,摘几个青涩的小柿子抠去底部,柿子立马变成圆溜溜的小球球,揣进兜里,待会儿下树后或过家家当馒头,或枪战时当子弹。
有时候也会来一把疯狂的,在树上摸脚趾头,这个游戏跟捉迷藏差不多,一个人闭着眼睛,摸到谁的大拇指谁就输,听老妈说,我姐姐玩这个游戏的时候从树上掉下过。
那个时候孩子们都皮实,几乎每个人都从树上掉下过。
秋天的时候,孩子们爬树更勤了,多半是为了高高挂在枝头的红柿子,柿子真正成熟的时候要到深秋,如果是早早地变红,要么是生虫了,要么是被鸟儿啄了一口。
那个时候,孩子们没有零食,能吃上一口甜甜的柿子也会幸福满满,为了那一个高高挂在树尖的柿子,孩子们各显其能。最后,那个早熟的柿子还是被实在够不着的孩子摇晃了下来,“啪”地落在地上,摔成一摊与泥土再也分不出来的稀巴巴。
等柿子大堆地收到家里后,每天放学后孩子们都是直奔放柿子的房顶,挑几个最红最软的柿子,小心地把那层薄皮撕掉后放在碗里,再切点馍拌进去,一碗美味的柿子拌馍就成功了,美美一顿饱餐后才去写作业。
如今,村里的柿子树越来越少,我家也只剩两棵。也许是现在食物多样化了,也许是我忘了柿子曾经的美味,虽然老妈每年都会给我几十枚,我也是直到快放坏了才吃几枚,最后一举扔掉。
柿子树上的乐趣,柿子的甜蜜,是童年时光里不可磨灭的印记……如今,只能在回忆中找寻了。
#农村#——end——
原创不易,期待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