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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管益农柿子红了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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柿子红了

作者管益农

北方秋天的田野上,一道亮丽的风景是沟沟峁峁里那一株株结着柿子的柿树,远远看去仿佛一个个红色或橙色的小灯笼挂满山坳。走近你就会发现,柿树的树身不是光滑的,而是斑驳开裂的,粗粝的树皮似乎告诉你柿子是在怎样与山风雷雨的侵犯搏斗中诞生的。柿树宛如一部沧桑的史书,在树下你不仅可以品尝它甜蜜的果实,也可以抚摸着它的树身去寻找自己的年轮。

喜欢吃甜食的朋友大概都喜欢吃柿子,柿子的甜,是一种爽口的凉甜,而且甜而不腻,味道极佳。幼儿时代我是否与柿子有过亲密接触已不记得了,但后来当兵到了陕西商洛地区,那简直就是掉到柿子窝里了。商洛地处秦岭山区,极适宜柿树生长,因此这里城乡柿树随处可见,尤其是乡间,山路旁、岭坡上、沟凹底,甚至悬崖绝壁里都有柿树在茁壮的生长。每每仰望它们耸立的身躯,我都会无尽感叹它们那顽强的生命力。

那时经常下到山区的民兵连去蹲点,交通不便,往往是一个人在山间小道上徒步跋涉,秋天沿途做伴最多的就是挂满“小灯笼”的柿树。走得饥渴了,便扣开山凹中任意一家山民的茅草屋,主人看见来了解放军,慷慨地款待你的也多是柿子核桃之类山货。在丹凤县一个山村,我吃过当地产的一种叫“鸡心黄”也叫“牛蛋”的柿子,色泽红艳,个头大,三四个就有一斤重,看上去晶莹光亮,宛如一块红宝石。我托在手心玩赏不已,真舍不得下嘴,轻轻咬一口,嗬,一下子就甜到心里了,而且皮薄无核,简直是一口一包蜜。

有时住在山民家,清早和他们一起上山劳动。由于离村子远,早饭不回来吃,自带干粮。朴实的山民给我带的是烤得焦黄焦黄的玉米面馍馍,而他们自己在怀里揣的却是几个干柿子或者冷红薯。山里可耕地少,粮食有限,柿子做成的柿饼就成了山民最好的干粮。做柿饼旋下的柿皮也不会浪费,而是晒干磨粉再加入少许麦麸或玉米面炒熟,便成为一种可以用以充饥的“柿子炒面”,吃起来有点柿子的甜味,但口感粗涩,并不好吃。可是在贫瘠的岁月里,老百姓过得就是这样的日子。那时不兴自由贸易,山民的柿子无法销售,好柿子做柿饼,赖柿子便用来酿酒酿醋,自给自足。柿子醋是极好的白醋,调凉菜最佳。柿子酒度数不低,辣得呛喉咙,喝了上头,却是男性山民的最爱,家家都藏有几大坛。

离开商洛快四十年了,不知当年我走过的山路两旁的柿树可还安在?如果仍然挺立的话一定更加粗砺沧桑了吧!我多想再去抚摩你那斑驳的树干、品尝你那甜美的果实!如今山民想必也过上好日子了吧,柿子和柿饼的销路好吗?柿子的营养价值很高,含有丰富的胡萝卜素、核黄素、维生素等微量元素,是慢性支气管炎、高血压、动脉硬化、内外痔疮患者的天然保健食品。所以,在西安一斤柿子要卖两三块钱呢。现在日子好起来了,乡亲们至少不用再“以柿充饥”了吧,我想。找时间我得回商洛看看,看看那里曾经留下我足迹的山山水水,看看曾经甜到我心底的那一个个又红又大的柿子。

作者简介:管益农,从军23载,转业后办报28年,在城市金融报任职多年,资深编辑、记者,曾获中国新闻奖报纸副刊作品金奖。专著有《兵法谋略辞典》等,散文、小小说多篇见诸国内报刊。退休至今仍活跃在采访写作第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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